患有“進球強迫癥”的他說：你們還沒看到最好的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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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賽季在俱樂部和國家隊合計轟入63球，讓哲凱賴什正式成為歐洲頂級射手。今夏回到英格蘭、加盟阿森納，對大器晚成的瑞典中鋒來說是一次偉大轉折。他期待著頂級榮譽，他自信還能做得更好。
從小挑大梁
FF 你在25歲時還是默默無聞，很多球星在這個年齡早就名聲大噪了……
VG 對我來說，只要能一直像小時候那樣踢球，就是最開心的事情。少年時代，我不會關注太多細節，只想開心踢球、享受樂趣。職業生涯初期，我陷入過“想得太多”的誤區，后來我決定踢得更加直接、更相信直覺。與生俱來的進球強迫癥，重新成為我的比賽根本。除了進球和勝利，其他我什么都不想。
FF 你從小就是射手？
VG 是的，從我開始踢球那天，就是前鋒。我的偶像是茲拉坦(伊布)，瑞典最棒的球員，我會關注他的每一場比賽，并從中獲得啟發。和他一樣，我一直渴望進球，喜歡聽球網顫動的聲音。我還記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進球，那是在斯德哥爾摩的一場少年比賽，5對5，人工草皮，幾乎都是沙子(笑)。
FF 你在斯德哥爾摩度過了怎樣的童年生活？
VG 跟著足球的節奏不斷成長。10歲那年，我進入了正規足球學校(體育和文化教育并重)，同班的其它孩子也都熱愛踢球。我們下課、放學在操場上盡情玩耍，坐進教室也會努力學習，因為父母總說這非常重要。不過老實說，考取學位，從來不是我的首要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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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F 你在街區球隊阿斯普登-泰盧斯IFK踢到了15歲……
VG 是的，而且當時我是球隊的最佳球員，必須承擔更多責任，帶著其他人一起進步。在大俱樂部的青訓學院，你會跟很多優秀的孩子一起踢球，可以依靠他們；如果在這個國家最好的球隊踢球，對手給你的挑戰也會少一些。但我從小就是經常靠個人能力決定比賽，這也讓我成為了現在這樣一名球員。
FF 你的父親斯特凡曾是你的教練，你對足球的熱愛，來源于他？
VG 可以這樣說。六七歲時，他給我在阿斯普登-泰盧斯完成了注冊，第一次體驗不怎么好，我感覺很不舒服—當時太小了，無法適應身邊突然出現那么多陌生人。第二次，感覺就好了很多，然后我在那里待了8年。我父親也踢球，有時還會指導我訓練。我們之間有過爭吵，因為我在比賽中的表現沒有達到預期。接受父親的指導是非常有趣的經歷，直到現在，他仍會不斷給我幫助。
英倫起伏
FF 19歲時，你加盟了英超布賴頓俱樂部，隨后被租借去德乙、英冠……那段日子是如何度過的？
VG 那是我第一次遠離家人，并發現了不同的文化，一切都很新奇。在布賴頓，我踢不上英超聯賽，只能在足總杯或聯賽杯中出場，因為我當時還不夠好。想要踢得好，就要在好的環境里爭取機會，于是我被租借到了圣保利，然后是斯旺西和考文垂。確實，我經歷了很多艱難時刻。
FF 當年是否感覺自己在浪費時間？
VG 沒有，因為這些經歷仍在幫助我進步，讓我不斷完善。當時我很想踢英超，但在忍耐和等待中，我也學到了很多其他東西。我明白了很多人生哲理，事情并非總能如你所愿，任何人都會遇到困難和低谷。有時候表現不好，我會埋怨自己，但隨后也會默默接受。努力工作，每天提升自己，正視未來的不確定性。我經常對自己說：“停止胡思亂想，就像小時候那樣去踢，一定能有機會。”
FF 2021年夏天，你與考文垂簽約3年，然后開始不停進球……轉折點是什么？
VG 之前以租借身份為考文垂效力的半年，讓我感覺自己成為了這家俱樂部的一部分。盡管那半個賽季我的數據不算很好(19場3球)，但我感受到了俱樂部的信任，馬克·羅賓斯教練也非常希望留下我，因為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。我希望向羅賓斯和俱樂部高層證明，他們沒有看走眼。
FF 你在場上一直充滿自信？
VG 對于“9號”來說，這是至關重要的素質。只要充滿自信，你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在某個位置是否應該射門，應該用哪個部位射門。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。
FF 一些數據網站上，人們可以看到“哲凱賴什雙腳技術非常均衡”這樣的分析……
VG (笑)不不不，我可比不了奧斯曼·登貝萊。我是右腳球員，但如果必須用左腳，也沒問題。在禁區內，我必須快速做出反應，沒時間思考，全憑直覺。
FF 是否有哪位隊友、教練或者朋友的建議，幫助你成為了如今的門前殺手？
VG 我遇到過很多優秀教練，尤其是在布羅馬男孩踢球時(2013到2018年)，梅爾貝里(代表瑞典國家隊出場117次)和瓦倫蒂奇都給了我很大幫助。當時球隊助理教練總是說，“他們為你可是操碎了心，頭發都熬白了”，因為我總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(笑)。然后是在考文垂與羅賓斯合作，他也曾是前鋒，曾為曼聯效力，給了我很多指導和建議。
面具俠
FF 在考文垂的最后一個賽季，你開始使用把手放在臉上模仿面具的慶祝動作。這個動作從何而來？
VG 2022世界杯期間，聯賽暫停，我和朋友們去海邊度假。他們說，你現在不斷進球，每次都換慶祝動作也不好，應該搞一個標志性的動作。于是我嘗試了這個，他們都很喜歡。現在，我看到很多球員模仿這個動作，太酷了！
FF 按照你在社交媒體上的暗示，這個動作，來源于《蝙蝠俠》里面的人物貝恩？
VG 可能是吧(笑)！很多人問我這個，但我想保持一種神秘感。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它帶來的影響力，而不是起源。所以，我不想告訴你們。
FF “在我戴上面具之前，沒人在乎我是誰。”這是電影里貝恩的臺詞。連續進球之前，你是否也會感覺自己缺乏外界關注？
VG 人們對于前鋒的認可，只會來自進球。之前的我是否被外界低估了？有可能，但這是多重因素造成的結果。之前我沒有處在良好的環境中，身邊也缺少正確的人。最近幾年，我得到了更好的條件，充分展現出了潛力，提升了一個層級。我已經踢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，未來還會不斷提升上限。
FF 比如頭球？你為里斯本競技完成的97次破門中，只有4個頭球……
VG 問題不在我的頭球技術，而是我們的邊鋒傳中太爛了(大笑)！不開玩笑，頭球確實是我需要提高的環節，我也很想成為一名空霸。
FF 你為里斯本競技效力的兩個賽季非常出彩，加上同期國家隊數據，是114場109球(還有31次助攻)……之前想過自己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嗎？
VG 唯一讓我吃驚的事情，是球隊的成績和人們對我的稱贊。對于球場上的表現，我一直相信自己可以做到。達到這種水平，并不會讓我感到意外。顯然，如今的我，有了新的身份。
FF 在你達到最高水平的過程中，里斯本競技扮演了怎樣的角色？
VG 我虧欠這家俱樂部很多！在葡萄牙，我開始贏得錦標，并跟隨球隊取得了巨大進步。當然，阿莫林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，是他讓我加盟，他的足球風格也非常適合我。
FF 去年11月，他離開里斯本、前往曼聯執教，你心里是什么感受？
VG 非常震驚！看著教練在賽季中期離開，而且我們當時一場都沒輸，還有很多關鍵比賽要踢……確實令人意外。但我完全理解他的決定，因為我們都要向前看，而且里斯本競技最終還是贏得了聯賽和葡萄牙杯冠軍！
FF 第二座葡超冠軍獎杯，比第一座更令人難忘？
VG 要知道，里斯本競技上一次連續兩年稱霸聯賽，還是71年前！我們取得了偉大的成就，和球迷們一起慶祝，也是永生難忘的體驗。
FF 有些人以葡超水平較低來貶低你的數據，對此你想作何回應？
VG 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時，人們總想找到解釋。“葡超水平不夠高”、“他是為聯賽中最好的球隊效力”、“他擁有絕對開火權”……這些只是外界的觀點，我不在乎，我知道自己在這里取得的成績有多少含金量。葡超擁有很多技術出色的球員，也許對抗沒有英超那么激烈，但水平相當高。
更高的目標
FF 上賽季開始參加歐冠，對你來說是什么感覺？
VG 從第一場對里爾開始，我就覺得這項賽事水平太高了，比我此前經歷的任何比賽都要刺激。這是無與倫比的體驗，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，每場比賽都是絕妙的感受。我不僅進球了，還完成了帽子戲法(主場4比1曼城)，這些都會永遠刻在我的記憶里。
FF 哪些球員給你留下了深刻印象？
VG 曼城的貝爾納多·席爾瓦和科瓦契奇，還有阿森納的薩卡，他們都很棒。上賽季歐冠，我還遇到了很多水平非常高的后衛，比如加布里埃爾和薩利巴—與這樣的球員對抗，是一種幸運(如今成為了隊友)。
FF 你與頂級后衛對抗的心得是什么？
VG 賽前，我會觀察他們踢球的方式，評估優點和弱點。每名后衛都不同，有人全場都會貼在你身邊，有人會故意給你一點空間……必須在比賽中盡快適應。但我覺得，還是不要過多考慮這些，才會踢得更好。
FF 你在賽前有什么習慣嗎？
VG 去球場之前，先沖個澡(笑)。
FF 你有很多外號：機械人、海盜、食人魔、拖拉機……最喜歡哪個？
VG 顯然不會是“拖拉機”，因為這個外號很難聽(笑)！我會在“機械人”和“進球機器”之間選一個。
FF 最近兩年，你在里斯本競技成為了真正的明星。名氣的提升，給你的生活帶來了怎樣的改變？
VG 偶爾預定餐廳時有些用(笑)！還有，最近幾年，我完成了很多次簽名，很多很多……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，無論如何，我只想腳踏實地踢球，多跟親人待在一起。
FF 除了足球，你還喜歡什么？
VG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……除了和親友們待在一起，我還經常打高爾夫，但水平不怎么高(笑)。
FF 英超一直是你的夢想，對吧？
VG 沒錯，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好的聯賽之一。我之前在英格蘭生活了幾年，但一場英超都沒踢過。現在，我期待著一場華麗的復仇！
FF 你的職業生涯目標是什么？
VG 贏得歐冠，跟隨瑞典隊參加世界大賽，盡可能走得更遠。我們錯過了卡塔爾世界杯和德國歐洲杯，所以，參加2026世界杯是我目前最大的目標。
FF 瑞典國家隊擁有兩名頂級射手：你和伊薩克。你們配合默契嗎？
VG 當然！有時我進球、他助攻，有時反過來。和他一起踢球簡直太棒了，他是一名出類拔萃的前鋒，非常聰明，帶球靈活自如，簡單且高效。
FF 你覺得自己能跟哈里·凱恩、萊萬多夫斯基和哈蘭德這樣的前鋒相提并論嗎？
VG 我不太想給自己作排名或定位。他們都是頂級球員，多年來一直處于頂級水平，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。而我，首先必須保持連續進球的狀態，延續在里斯本競技取得的成功。我堅信自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實現目標，而你們還沒看到最好的哲凱賴什！
本文采訪：湯姆·貝爾坦
編譯：向波
本文原載于第921期《足球周刊》
發行日期：2025.8.25
圖片源自網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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